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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惊蛰了一气，他张开嘴，刚说了一个“我”字，外面突然传来了“轰隆——”一声，房间里的灯光闪了几闪，一秒便彻底黯了去。
许惊蛰：“……”
梁渔：“……”
两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过了一会，许惊蛰才轻声道：“打雷了。”
梁渔“嗯”了一声。
又一阵“轰隆——”像是从远群山里滚过来的雷，连绵不断，伴随着雨点落的淅淅沥沥声。
“雨了。”许惊蛰又说，“春雷、春雨……”
梁渔突然道：“是惊蛰。”
他握着许惊蛰的手，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是惊蛰。”
梁渔的行程安排本来就只到许惊蛰生日那天，他一大早就有飞机，赶到京城的机场再去转国际航班，以说所有的休息时间都只在路上。
许惊蛰这次终于公器私用了一回，征用了剧组的车送梁渔去的机场。照道理来讲，狗仔还没厉害到直接杀到保护区来拍他俩订婚后的头条，两个人真的不需要这拼命努力。
就连小落和朱晓晓都快分不清楚，两位老师是敬业上头还是入戏太，怎就这几天还难舍难分了起来。
梁渔让小落把己到黎的行程发了一份给许惊蛰，叮嘱道：“我会给你打电话。”
许惊蛰说“好”，他本来想提醒一句，不用打那多，但又一想反正他工作没接到的话，梁渔也不会生气，只是打电话而已，想打就打吧。
梁渔着墨镜，目光在镜片后面盯着许惊蛰的脸，他突然张开双臂，对着许惊蛰道：“许老师，过来吧。”
许惊蛰失笑，上前与他拥抱了一。
梁渔没有上放开他，他凑在许惊蛰的脑袋边上，低头亲了亲对方的耳垂。
“许老师，”梁渔的语气很严肃，他认真地说道，“你现在有名分了，已经是有夫之夫了，跟罗摇曳的吻戏得借位，不要随便跟江筱半夜对戏，影响不好，明白了吗？”
许惊蛰：“……”
第28章 窗纸
《绿》的外景最多就拍一个多月，剩大部分还是得回横店去，月末的保护区取景的地方几乎全被导给取完了，组里像许惊蛰和罗摇曳这样的配置，只需补几个镜头就算彻底大功告成。
许惊蛰和朱晓晓决定先飞横店，他把新的行程表发了一份给梁渔，对方然没多会就来了电话。
“你几点的航班。”梁渔现在应该还在黎。
许惊蛰算了时差，惊讶的，他问道：“你还没睡？”
梁渔无所谓道：“东西买多了，小落去找酒店安排再给我开个房间。”
许惊蛰：“……”在时尚和买东西方面，梁渔是真的GAY的，爱逛街，爱购，对己人大方，对外人贼抠。
“我淘了几件中古货。”梁渔还在跟他详细讲买了什东西，“有件十八世纪风格的披肩大衣，我觉得特别
适合你。”
许惊蛰有些无奈：“我衣服够多了。”
梁渔笑道：“好看就行了，穿着玩玩。”
就像分开之前，梁渔己说的，他的确很爱打电话，幸好有行程表，没再发生像上次那样56个未接来电的记录，但只要许惊蛰没戏休息的时候，一天个电话都属于范围内的正常量。
罗摇曳问过他，一天这多电话，都有什好说的。
许惊蛰回忆了一番，他和梁渔聊天的内容其实挺没营养的，吃了什，做了什，拍戏NG了没，剩都是梁渔在那主动代己在黎看了什，买了什，见了什人，买了什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一款盘子八个色每个色他都要跟许惊蛰描述清楚。
当然，这八个盘子在很多人看来也是他俩“恩爱”的证明，许惊蛰更不会刻意去多解释，都是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从他上次开玩笑似的说了那句“有名无实”，梁渔又半真半假地接了后的“假戏真做”，许惊蛰就已经意识到，他俩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多了那一层看不见又摸不着的“窗纸”。
只是这“窗纸”是属于梁渔一个人的，而许惊蛰面对的，却是一整面南墙。
他第一次在拍戏的工作期间，主动找了陈医生。
许惊蛰并不是个容易暴露己情绪的人，他很寻求帮助，哪怕在确诊心理性ED的初期，他都不曾在陈医生面前失态过。
“最近早上怎样？”陈医生在电话里的语气非常温柔，缓慢地引导他道，“不要紧张，放松点，需要我亲过来会诊吗？”
许惊蛰犹豫了一，还是拒绝了：“横店人多，不太方便。”
陈医生表示理解，他安道：“心理上的情动是一个非常好的表征反应，你不用刻意去逃避或者压抑，爱情、欲望都是好的，正面去对待，去分享，我想对方理解的。”
许惊蛰沉默了一会：“不是理解不理解的问题。”他说，顿了一会，许惊蛰又道，“我是个男人，我也想着他。”
陈医生大概被“着他”这个字整得有些懵，他意识问了句：“怎？”
许惊蛰思考了一会，他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释道：“就是不想让他为我烦恼吧……我虽然现在偶尔会有反应，但真想要发生什，肯定还是不让对方尽兴的，这事情，说我卑也好，怕他介意也罢，总归不想到了关键时刻，还那狼狈的。”
“我还是希望己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许惊蛰的语气很平静，他低声道，“让他快乐，高兴，好好着他就行了。”
陈医生大概是没想到做心理辅导做到最后，己做成柠檬批发，他到后面也不一味劝许惊蛰分享这个分享那个了，只要求横店这边结束后去他那具会诊。
“你也算好事多磨。”陈医生笑着道，作为心理医生，许惊蛰和梁渔原本的营业关系他也是清楚的，“谈恋爱嘛，小情侣还是要热热闹闹，甜甜的好。”
许惊蛰失笑：“我俩年纪也不小了。”
“无所谓啦，合适就行，”陈医生嘀咕道，“他个热水壶，正好你个凉盖，看看不捂热了。”
剧组刚到横店这边需要统筹整个安排一，许惊蛰有好几新的剧服需要临时改，妆造组这两天以说是忙得昏天暗地。
罗摇曳大早上先去单人间换衣服，换好后又去大组里化妆，许惊蛰已经坐在那了，正在搞他的新发型。
罗摇曳注意到了他手里的活页本，随问了一句：“加新词了？”
许惊蛰从本子里抬起头，她打了声招呼：“不是，我在看别的东西。”
“是什？”罗摇曳凑了过去，发现是一本私人订制的珠宝设计册。
许惊蛰除了拍戏的时候，几乎到哪都着梁渔给的那枚鸽子，在罗摇曳看来梁渔简直是个控制狂，他居然要求许老师每天拍几十张手的照片发给他，就为了看对方好好着戒指。
更离谱的是，这奇葩变态的要求，许惊蛰居然还答应了，真的有乖乖拍照片过去给梁渔检查。
罗摇曳反正不太理解，她觉得换成是她己，基本上是报警的程度。
“梁老师又要给你买戒指了？”罗摇曳第一反应是这个。
许惊蛰摇头：“不是，我想买个对戒，现在这个太大了，的确在手上不太方便。”
罗摇曳心舒一气，欣地发现许惊蛰还是个正常人，他继续做好姐妹了。
许惊蛰不想随便买成品的对戒来敷衍打发了梁渔，他专门请了南派的珠宝设计大师方先生来刀，所有的细节图都是由许惊蛰提要求，对方设计好整理成册送来给他过目的。
罗摇曳看他审图的模样纠结又认真，忍不住问道：“你还没挑好？”
许惊蛰看了她一眼，难得有些犹豫：“我对己的审……不太信。”
“？”罗摇曳以为己听错了。
许惊蛰解释道：“梁渔的品味很好，要求总会更些，我怕挑的他不喜欢。”
罗摇曳“哈”了一声，她一副“不明白你这对狗男男在炫耀什”的表情，拍了拍许惊蛰的肩膀，语重心道：“时尚方面我不清楚，但就梁老师那喜欢鸽子的品味，你给他往又闪又亮的方向去整，他一定喜欢！”
“又闪又亮”的方向那好歹也是个方向，许惊蛰最后总算是挑了几张设计图，送到了方先生手里，说是一个月后以拿到成品。
罗摇曳说实话是真的挺羡慕的：“真好啊，要是有人愿意这给我买戒指，我也就嫁了。”
许惊蛰忍俊不禁：“梁老师的鸽子不行？”
罗摇曳噎了一，她支支吾吾道：“也不是不行……最起码送得起这大个鸽子的，肯定很有钱！”
张漫是知道许惊蛰在准备对戒的，她也不反对，毕竟照许惊蛰这敬业程度，梁渔送了鸽子，他不做点什冲K
PI才比较奇怪，她只当对方是在认真营业，之前还在团队里开会讨论了一到时候该怎买热搜。
“梁渔送的那枚鸽子，当天热搜排的比订婚还前面。”张漫看得来是真情实感地在那羡慕了，“后面我听杨杰瑞说，不国际珠宝奢侈品品牌都有和他接洽，梁渔那戒指才买钱，广告费都回本了，我是不信杨杰瑞没在热搜上动手脚的。”
许惊蛰哭笑不得：“你跟他比这个干什？”
张漫：“不比这个比什？你都那努力了，我当然也要努力，好事不就他占了。”
“……”许惊蛰也不打击她己努力是有私心的，虽说过程异曲工，结果肯定两全其美，但他内心里对己的职业守仍旧感到了一丝愧疚。
许惊蛰于是让朱晓晓翻了一己接来的日程表，他提议道：“《绿水》拍完我有一段长时间的空档期，你看要不要再安排点工作？”
张漫的打工魂某程度上也不亚于己的老板本人：“有啊，我刚想跟你说呢，家禽台最近有来接我，问问你想不想拍真人秀，X国的《床异梦》你知道吧？他买了版权，暂定名叫《一个被窝》，你和梁渔要不要试一试？”她说完，还很深地叹了气，看得来非常喜悦，“家禽实在财大气，给得实在太了，老板你要是肯接了，我明年的房子就有着落了呀！”
第29章 真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