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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看著李婉茹,「命宫悬针,子息陷弱。贵人逆治,加以凶将,有刑克。」
李婉茹虽不懂阮亭匀那一套说辞,但是什麽凶啊克的她还是听懂了,不待反驳便又被阮亭匀抢了先,好似怕她不懂一般,极有耐性的解说,「我观你印堂有悬针纹,上克父母,下克夫郎;子息宫微陷,先天精气不足,便是遇上了贵人也会转福为祸,大凶也。劝你还是本分为人,莫想他人之利。」
「你!」李婉茹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毫不留情,被气的脸色一红一白,亦有被中了想法的心虚,她沉住气,极力带著挂不住的笑容,深呼吸,道,「多谢先生指点。」
李婉茹握紧藏於衣袖中的拳头,转向严既明,「恩公,我心愿已了,便不宜久留了,来日还望恩公一定赏脸。」
严既明不置可否,只学著先生微带笑意,看著两女离开,更是见李婉茹步伐极快,想来也是被气的不轻,笑过之後,又望著离去的翩然背影出神。
阮亭匀敲击著桌面,严既明回神,「先生。」
对方挑眉,「怎的,被迷住了?」虽是玩笑话,但到底还是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冷意,严既明赶忙在一旁坐下,「先生,我觉得不对劲。」
「哦?」倒上一杯清茶,阮亭匀侧身等他。
「一名弱女子倒在路中本就怪异,还是中了暑气。山里草木茂盛,随处都是绿荫,稍作移步便不至於晕倒,她那丫鬟又何须舍近求远的去寻大夫。」
「所以?」阮亭匀微微斜身又靠近对方。
「所以此女定是心怀叵测。」严既明脸冒热气,先生又变作了平常的先生,叫人又羞又窘,却又喜爱的紧。
「既然这样,何为还把她带回来?真不是惑於对方的美色?」这次便是真的玩笑话了。
严既明却不喜听到,他才不要叫先生误会,想著便大胆的伸出手握住先生的手掌,这样亲腻的动作两人还是经常有的。
阮亭匀笑意盎然,另一只手轻抚对方肩头,「这事,我早已知晓。」
严既明心里泛著甜蜜,在先生眼前真是什麽都藏不住。
像是感知到了什麽,阮亭匀起身,严既明也跟著起来,「怎麽了?」
阮亭匀拉著对方出了屋,走到屋後地间,径直在一处蹲了下来,从袖口取出一粒花生放於泥地上,只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平坦的地上裂出一个小缝,泥土被推出来,一只手掌大的老鼠从地里钻出来,前爪抱住花生米,唧唧两口便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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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黑线地鼠,」阮亭匀一掌握住,对方圆滚滚的身躯在掌心翻个身,前肢抱住先生的大麽指,磨磨蹭蹭似在要食。
严既明一边惊奇一边紧张起来,很明显这地鼠跟先生十分熟稔,这或许是先生某些秘而不传的东西,既然先生让自己看到了这些,肯定也是打算说些什麽,或许能够就此知道更多先生的事情。
阮亭匀又取出十多粒坚果,地鼠果然缠了上去,小小舌尖舔著先生修长的手指。严既明看直了眼,他一直便是最喜欢先生的手指,现在竟叫小动物给占了便宜。
自然,他也没有错过地鼠臃肿身体上缠绕的某样物件,那是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似乎是被极细的丝线固定在了地鼠身上,颜色与之身体极为相似,若是不细看还真是认不出来。
阮亭匀趁地鼠忙於咀嚼,取下了那麽一小块,再伸手摸摸地鼠的头顶,对方抬头回应,然後又缩作一团吃吃。
「走罢。」阮亭匀领著严既明进屋,打开纸片,亦有手掌般大小,「清和,还记得之前教你的麽?」
严既明一愣,想了起来,「嗯,我就去拿,先生等著。」他转身去先生专放瓶瓶罐罐的小柜子边,里面的药品与之前类似黑石类的不明物质分类而存,他盯著瓶身的字取出两个。
用从放器具的盒子里取出一盘状物,加了些清水,又取来匙勺,按量舀出瓶子里的粉末,一白一黑,以比例混合,待盘里的水慢慢变作无色,才抬头看向先生。
阮亭匀见此,将薄薄的棕色纸片轻轻放进水中,待一盏茶的功夫,黑色的笔墨显现出来,果然是黑石的墨汁。
阮亭匀并没有让他回避,就此看了起来,严既明瞅了两眼,说的是都城的境况,看似平淡无奇。
「上次你演算国事,最後又是个什麽结果?」阮亭匀也不碰盘里的纸张,那墨迹渐渐模糊,整张纸都融成了碎末。
严既明见对方神情严肃,想了想,「二皇子虚胜几分。」
阮亭匀沉吟半分,「如此……」说著又摇了摇头。
严既明不懂先生的意思,见对方准备起身收拾这一摊,他忙端起盘,「先生我来。」反正这样的事情他早已习惯并甘之如愿。
这边,李婉茹回到家,仍是不解气,摔了好几个花瓶,这才坐在榻前喘息。「小姐,这是从厨房端来的冰镇雪耳莲子,您喝点,消消气。」青环进屋劝道,她也没想到那人人敬仰的先生竟然如此毒舌,真是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