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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援兵;200师在左翼,攻击七塘、八塘,堵住其退路并阻击援军……现在就看118师的了,拿下两个同地,居同临下,就成了关门打狗!……”
“叮铃铃铃……”副官放下手里的油灯,一溜烟跑到墙角拿起话筒,“喂……”
“报告军座。司令亲自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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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气势汹汹的对着话筒里大声吼道,“你懂个屁!!现在撤回来,再想打上去,做你奶奶的梦!!这次围攻一失败,前面投入的,全白瞎了!!……老子是前线指挥官,老子人就在这里,形势看得清清楚楚,你他妈狗日的坐在办公室里,瞎他妈指手划脚来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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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放下话筒,面上还稍微带着点愣怔。
他堂堂一个战区司令长官,就这样被自己手下的一个军长骂了个狗血喷头?!
李虎所带的第5军是他的心腹嫡系,其中118师因为配置了很多美制装备,重型火炮,更是嫡系中的王牌。平心而论,他确实不舍得这支王牌师就这样消耗在攻坚战上,但是……
谢司令踱出门去,靠在窗台上,点燃一支香烟,缓缓抽了几口,终于自嘲的笑了笑,‘那个货骂得对,胜败攸关……谢三啊谢三,你这是本末倒置!’
他将烟卷扔在地上,大步走回房内,拿起话筒,“给我接118师。”
“……必须按战前部署,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两块同地!否则,我对你绝不姑息,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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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12月18日,118师攻占253、200同地,中国军队四面包抄,对天水关形成合围之势。
12月19日拂晓,总攻开始!
天水关位处广西的咽喉要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占领了这里,就控制住整个广西的战局。因此,对阵的日军也拿出了武士道精神,誓死拼杀。
日军的重型机枪架在工事上,“突突突”的向外吐着火舌,一队穿着草鞋的中国士兵,扛着炸药包往前冲。
第一个人倒下了,第二个人踩过他身体,又往前多跑上两步,再倒下,第三个人接着往前冲…...最后一个人拉响炸药包的同时,飞身往前一扑!
伴随着散开的血雾与四肢,机枪声戛然而止。
冲在前面的士兵已经在阵地里和敌人展开了白刃战,后面的连队被飞机一轮又一轮的轰炸,还接不上来。
火炮阵地的情况最惨烈,十门重炮只剩下两门还能开火,而炮手,则已经一个不剩!
炮兵连的炊事班补了上去,拿锅铲的手摇动炮筒……
三团,司号长一直在阵线前方吹奏着冲锋号,直到一发炮弹飞来,直接削去了他的大半头颅……团长郑庭笈亲自捡起满是血污的冲锋号,站在原地吹响号角!
一日一夜里,天水关的主阵地竟然三易其主,每一分寸的土地上,都浸透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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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眯着眼睛坐在办公桌前。
他下巴上一溜铁青的胡渣子,眼圈青黑。总攻开始了三天,他也三日三夜没有合眼。
天蒙蒙亮,在满室的寂静中,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他急忙伸出手去,握住话筒时却顿了一顿,方才拿起来,“喂……”
电话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略微有点哽咽,“……老子在天水关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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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后来被载入史册的“天水关战役”,以中国军队的大获全胜告终。
他们的对手,是号称“钢军”的日军王牌第五师团。这支师团是日本陆军第一流精锐机械化部队,参加过南口、忻口、平型关、太原、上海、台儿庄、广州等战役,屡次担任主攻任务。驻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坂垣征四郎原本是该师团的师团长。
战前,日本军部曾认为,这场战役,将是在中国战场上的“最后一战”!此役之后,中国大后方的运输动脉被切断,中国军队将“再无抵抗之力”。
但结果是,日军主力精锐21旅团被全歼,指挥官中村正雄少将阵亡,剩下的日军不得不放弃天水关,退守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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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对着话筒露出一个微笑,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好,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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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从吉普车里下来,第一眼注意到的竟然不是李虎。
一大群衣衫褴褛、血污满身的军人立在路旁,眼睁睁的看着一列车队驶来,又眼睁睁的看着众人簇拥着军装笔挺、肩章领章一应俱全、收拾得熠熠生辉的司令从车中出来,竟然也毫无反应。
胜利之后,这里曾经有过短暂的狂欢。之后,大家就集体陷入了这样一种恍惚的情绪里。
这只军队以在当地招募的本地人居多。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军中多的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肉至亲。即便不是,也少不了有几个过命交情的战友弟兄。
每个人都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死别!在自己伤痕累累的同时还与亲人或是挚友永诀!
短暂的狂喜过后,他们回到现实,痛到极致,是故近乎麻木,只剩下一道道游魂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谢远。
谢远笔直的挺立在那里,目光从一张张疲惫肮脏、满布血污的脸上缓缓扫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大步走到众人面前,他果断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住离得最近的那个士兵。
那人又黑又瘦,头上裹着一圈灰黑色的纱布,还隐隐的有血迹从里面渗出。他看上去足有五、六十岁,满面的风霜,连牙都没了两颗。
谢远一边搂着他,一边用力拍打他的肩背,“好兄弟!”
士兵愣了愣,接着,猛的张大了嘴,竟像个孩子似的号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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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上,哀鸿遍野。在这痛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