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放学
一天半的时间，季曦已经整理好自己，就去到公司里完成实习生考核的收尾。
她拿着那一迭考核表，最上面的就是楚承的。从各项指标的水平，他都是很优秀的，但最后这个月他的请假次数有点多，她心下了然，在倒数第二栏指导老师处盖章通过。
敲门声传来，楚承听到“请进”后推开门走进去，季曦抬头看见他，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可他就是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想知道自己的考核结果？现在要保密的。今天你们考核完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好好珍惜吧。万一转正了，就没那么多自己的时间了。”
楚承知道昨天她发现他跟踪的事情，他害怕她把他当成怪物一样躲着。可见她跟平时一样的反应，他反而更加害怕。
“姐姐，上次你是被人欺负了吗？”
季曦对着表格想盖章的手一颤，她不想留下个殷糊的印章，便把章放回红印泥上。
“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看到你眼睛红了。”
“只是睡肿了，早上揉红的。”
这个理由看似说服了他，季曦的猜测也得到证实。
“所以你怕我被欺负，才跟着我吗？”
“嗯。”
“我是个成年人，而且我们也只是同事关系，不需要你来给我当免费的保镖。”
“姐姐，你帮了我很多。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了，我乐意保护你，算是回报了。”
他想跨一步，从同事变成朋友，跨得太多，可能只会适得其反。
季曦也在试探，听到只是朋友，她倒是放宽心了，像是收了个新的弟弟，还是没歪心思的。
“与其让你保护，倒不如我保护我自己。听小姜说，你挺喜欢健身的，有时间可以带带我。”
楚承听到这话，朝她笑着答应了。只是健身的效果不是一日能成的，而且他在中国的消息可能已经泄露出去了，他想至少在这段时间能护好她。
季曦看着面前纠结不定的人，笑着说：“行吧，我待会下班要去接我家小朋友，你可要好好保护我们，顺便再认识一下‘国泰民安’这个词。”
*
楚承陪着季曦来到离公司只有两站路的幼儿园，外面围了一圈家长们，季曦就站在那颗她们约定好的大梧桐树下，看着栅栏的孩子们。楚承看着她，他没想到她已经有孩子了，那么孩子的爸爸呢。
“妈妈！”
一个扎着哪吒头的女孩眼睛亮亮地看着季曦，背上的小书包随着她的奔跑晃悠悠的，好像有只小熊在她后面跳舞。
她抱住季曦的腿，季曦把她跑散的丸子重新固定好。对着楚承说：“这是我女儿小北。”
陈小北眨巴着眼看着旁边的陌生男人，这是第一个出现在季妈妈身边的男人，让她很是好奇。
季曦拉着她软乎乎的小手，跟她介绍这是她楚叔叔。
“楚叔叔好！”
小北很是自来熟，大大咧咧地对着他笑着。
楚承俯下身子，问小北多大了，得到5岁的答案。他看了一眼季曦，明明他5年前见到她的时候，她怎么看也不像是怀孕的样子，还喝了酒。
他还想再问，就见季曦拉着小北准备走了，像是逃避很多疑问一样。
他跟在季曦身旁，走到小吃街，他看到有卖烤红薯的，又看到小北盯着棉花糖。
他征得季曦的同意后，便带着小北去买吃的。
季曦不知道楚承拉走小北去问了一些问题，只是见到小北一个人捧着比脸还大的棉花糖回来，她往小吃街里面看，就看到他拿着什么冲她跑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透过他看到了季昭的样子。
她清醒后，退后了很多步，免得他因为惯性撞到她。
楚承看到她的后退，站定后，不在意地笑着掰开刚烤好的红薯，分了一半给她。
季曦接过，看到他被烫得吹手的样子，好像是模仿她以前的反应。
*
“昭哥，你真的，中叙关系的改善绝对少不了你的作用，感动叙利亚十大人物没你我都不看。”
王子杉这些天跟季昭跑来跑去解决融资问题，身心都累到不行，他不理解他们这个起步没多久的能源公司为什么要在一年前给叙利亚捐发电机和一些能源物资，搞得他们资金运转问题要花一年时间解决。
“闭嘴，回去给你加工资。”季昭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也很累，但这件事必须一次性解决，他才能去找姐姐。
王子杉听到加工资秒变笑脸，即使上次问他原因惹他生气，但他这次还是想试一次。
“昭哥，你为什么要捐那么多物资给叙利亚啊？”
“打通国外市场，提高公司口碑。”
季昭听着刺耳的喧嚣声，看向窗外又是堵车。他闭上眼，本能性地想盘佛珠，但他的动作并没有实物配合。
王子杉心想搞慈善确实有些用，但那么多个国家，为什么一定是叙利亚。看到前面是红灯，他踩下刹车。
斑马线上熙熙攘攘一堆人，王子杉看到旁边幼儿园的标识，这个点刚好是放学的时间，难怪人多。
红灯真是漫长，他无聊地看着过马路的人，却看见曦姐姐拉着个小女孩，旁边还有个男人笑着跟她说着什么把她逗笑的场景。
他不敢说话，撑起头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就知道季昭也在看着他们，他本就熬红的眼睛又多了几条血丝。
王子杉感到车里氛围有点紧张，他要恨死这条路的红灯了，怎么就要那么长时间啊。
有电瓶车在斑马线上横冲直撞，曦姐姐拉着小女孩往旁边退，那个男人把曦姐姐护在怀里。
王子杉都能想象到车后座人的表情，他真的很怕季昭直接冲下去。相处那么长时间，他的性情他还能不了解。
“昭哥，我几个月前才拿的驾照，我还记得在红绿灯路口停车下人是违法行为，鸣笛也是。我很舍不得扣我那可怜的分......”
心下默念，曦姐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还没说完，绿灯终于亮了，他赶紧起步开出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