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输赢
走廊上，人来人往。季曦摸到自己的脸是烫的，赶紧深呼吸降温。她走到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她头上戴着那条领带，跟她这一身很搭。垂下的绿色边角伏在她脖子旁，像是她本身的头发一样，多了一丝温柔知性。
口红淡了，但嘴唇还是红红的。她手指沾了点水，仔细擦去旁边蹭出的印迹。
弄好后，她还要去服务区。刚走出洗手间，楚承面朝着她跑过来。
“姐姐，终于找到你了。”楚承见到她一个人出现，焦急不安的心情被抚慰些许。
“抱歉啊，游戏结束了吗？”
“嗯，我们早点回去吧。”他从见到她，就注意到她头上的发带，而边角透出的厚度验证了他的猜想。
这条领带无非就是彰显那个男人的占有欲。
他故意顿一步，看清楚上面的结。他解过无数种结，这个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他用手指挑起最上面的环结，轻飘飘几个动作，领带从她的头发里滑落，被他手快抽走。
杂乱的散发耷拉到她的脖子上，而领带的尾部滑离她脖子。她以为是领带没绑好，低头想捡起却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
“姐姐，你还是散着头发好看。”
“把东西还给我。”季曦怀疑是他故意解开的，伸手想要回他的物品。
“它突然掉下来，真的不是我。”楚承摊开两手，两袖空空。
季曦扯着他的袖口检查，他的衣服也没有口袋。
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她皱着眉，弯下腰，仔细检查地面，翻开地毯查找。他看到她那么在意那条领带很烦躁，伸手想拉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
“可能风把它吹跑了吧，说明这条发带的质量也不好，姐姐你别要了好不好？”
“不行，我要找到。”季曦不放过一丝可能性，想往顺风的方向找，撞见跑过来的媛姐。
“宝，我睁眼看见你们三个人都不见了，还以为你因为游戏生气了。大家也都散了，估计狼人杀玩不起来了。对了，季总人呢？”
“我不知道。”
“你在找啥啊？”
“一条破发带。”媛姐听见楚承闷闷的气话，甚是惊讶。
“我当什么呢，发带这东西再买就是了。赶紧进去吧，刚上了新果盘，吃完我们去凑凑热闹。”媛姐本着“和为贵”推着两个看起来闹别扭的人回去。
回到包间，一个男人青蛙跳蹦到他们面前，鼓动着嘴，冒出“呱”的一声。模仿得过于逼真，还很滑稽，玩真心话的那群人起哄笑着不停，季曦也没能忍住笑意。
楚承捕捉到她的表情，拉住她的手腕。
“姐姐，想玩那个游戏吗？”
“不了。我做不来这些。”季曦想挣开他的手，这次却挣不开。
“你可以选真心话，大冒险我会陪你，实在不行，可以喝酒跳过的。”楚承拉着季曦往热闹处走去，媛姐在门口看着这两个人，果然是小朋友闹脾气，现在和好就把她晾在一边，正好她也想去看看热闹，便跟了过去。
“来新人了，快，把酒全给满上。”
“欢迎欢迎。”
楚承和季曦刚坐在沙发较为宽敞的空位里，就被周围的人顺势挤在一起。媛姐见到最边上的王子杉，坐在他旁边。
“被他们孤立了？你老板不见了，还在这嗑瓜子，心也是大。”
“你不懂，这里的视角最适合八卦吃瓜。”
“来来来，猜拳定下一个人。”
几番缩小范围，季曦成了那个人。
她选择真心话，第一个赢的人开始提问。
“等一下，不是抽卡问问题吗？”
“这个卡是大冒险的。”
“那我八卦一下，曦姐你有没有遇到过让你心动的人？”
这群人的目光全放在她的身上，季曦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有过。”
“谁啊谁啊？我们认识吗？”
“我已经回答了，这些是下个问题了。”
没套出大瓜来，众人又开始了猜拳。季曦看到自己出的拳头，心想自己手气真够差的。
“曦姐，快公布！”
“这次我选大冒险。”季曦不顾其他人失望的表情，抽了一张卡。
上面是：选择现场一位异性拥抱五分钟。
全场安静下来，等待她的选择。楚承揪着她的衣角示意他来，季曦将他的手按离衣服。
“抱歉了各位，我自罚一杯。”
季曦起身去拿玻璃桌上的酒，刚触到杯口冰凉的边缘，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手腕，整个人落入温热的胸膛中。
全场起哄，季曦想反抗，就听见楚承委屈地说：“姐姐，我也要面子的。坚持一下，很快就会结束。”
季曦被他这一出先斩后奏整得无可奈何，只能保持一点距离，尽量不贴身。
王子杉看到这个场景，终于想起这个男的就是上次马路上的男人，手上的瓜子顿时不香了。
而他害怕的事情也出现了。
*
季昭反复舔着嘴唇，紧紧裹着大衣站在外面吹着冷风，自从上次开荤以后，他看到她之后下体都会硬得比以前更快更难受，缓和的时间也更长。
他抬头看着今晚的天空，很适合他和她一起看星星。他想拿出手机，却在口袋里摸到个小药瓶。
这个东西，是在他上次看到马路上的那个男人之后准备的。如果姐姐真的跟别人谈恋爱甚至结婚，他绝对不会饶了她。可刚才姐姐的反应，他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或许她有一点点喜欢他呢。
他握住那个小瓶子，见自己下体消下去了，迈步走回去。
里面这么长的走廊，一个垃圾桶都没有。包间里的起哄声透过门传出来，他走到包间门旁边的垃圾桶，拿出小瓶子准备扔进去，却瞥见一抹熟悉的颜色。
里面躺着他的领带，上面一堆烟头、玻璃渣和痰状物。
他嗤笑自己怎么就这么贱呢，眼眸一暗，收回手中的东西塞回口袋里。
推开门，就看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场景。她说的解决事情就是这样的？
他正对着的是季曦的背面。楚承看到季昭的那一刻，把季曦紧紧搂在怀里，手按着她的头贴在他的肩膀上。
季曦皱着眉，探头看向他。他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还有一分钟。”
季昭迎着他挑衅的眼神走向他们，身边起哄吵闹的声音让他无比烦躁。王子杉见这情况不妙，赶忙把他拉到旁边坐着。
时间到，季曦终于得到解放，捋着被他揉乱的头发，侧过身对上让她心里发毛的眼神。她心虚地松开头发，楚承护在她身前，带她回到座位。
“小楚可以啊，抱曦姐的动作很熟练啊。”
“确实不是第一次抱了，之前在叙利亚的时候我们也抱过。”
“哇哦，有故事！”
王子杉听到那个给他整出PTSD的地方后，搞懂了某人的心思，对着季曦想说些什么，但语言系统过于紊乱。
“你找就是他那个”
“闭嘴！”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对着他耳边凶道。昭哥他理解，旁边媛姐是什么情况。
“说不清楚的废话，你少叨叨，上个游戏就是被你叨没的。”
他只好噤声，向看过来的季曦抱歉地眨了眨眼。
季昭端着一杯又一杯的酒猛灌下去，很快就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季总这是怎么了？”
“没事，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我女朋友在外面偷情。”季昭压着嗓子，盯着剩下几杯酒。
“这还没事？你这女朋友真是过分，放着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要。”
“是啊，季总您别太在意，女人嘛，多的是。”
媛姐心想他这是受情伤了，接收到季曦的眼神，把那几杯酒推远些。
“季总，你都快把我们玩游戏的酒喝完了，要不玩玩游戏？刚才你看到的场景就是Gardenia抽中的大冒险，要抱人五分钟。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季昭撩起眼皮，看向那一幅卡牌。
“玩。我来选真心话或大冒险是吧。”
说完，他就摸了张牌。
上面是：选择现场任意一位扳手腕。
季昭冷笑，真够无聊的。但既然抽中了，他手指向楚承。
“你来。”
两人转战茶几桌，沙发上好几个烁过去近距离观战。王子杉捧着瓜子，他昭哥要开始猎杀时刻了?
三分钟过去，他们俩僵持不下。两人面色从容，如果忽略他们紧闭的牙关和突起的脖筋。
只有他们知道，这场输赢尤为重要。
季昭盯着面前男人的眼睛，平静得像片死湖，但他眼睛转向什么地方，那片死湖竟泛起波光粼粼的涟漪。季昭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到季曦根本不关心他们，在那儿研究个饼干。
季昭气得使足力气掰了下去，直到终于有一方的手臂被摁在桌面上。
“季总，多有得罪。”
季昭双眼猩红，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承。楚承睨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季曦。
季昭想看她，却被他的背挡住了视线。他眼巴巴地望着，直到看到季曦对那人害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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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承：（傲视群雄.jpg）我有身份卡，会这些技能不过分吧，手下败将也配跟我抢女人？
季昭：（小恐龙喷火.gif）为什么你们要逼我发疯？一件不够，来那么多扎我心的事。我好惨啊，姐姐你都不来哄我。就算哄了也没用，你完了！
季曦：（强颜欢笑.jpg）很快我就是最惨的人了，我真的比窦娥还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