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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点了点,道:“这里。”
邢朗凑近一看,发现他把有效范围勾在了火车站东面的一片自建房周围:“……你刚才说行凶处,凶手没有可能把受害人带回自己家吗?”
魏恒放下笔,捏着自己的手指,略有所思道:“不会,这个女人头脑清晰,有条理。如果她把受害者带回家,极有可能制造‘目击者’。我认为她应该租了一个房子用来行凶,就在火车站附近。而她自己的住处,应该远离火车站,所以她应该有辆车。”
不知不觉间,邢朗已经完全信任他,立刻追问道:“什么车?”
魏恒垂下眸子,眼神再次散开,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道:“手排挡,白色的,市价在十万以下,常见的国产车。车里很干净,没有装饰物,定期做保养,日常上班不会开,只有作案时才会使用。”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鸣,雨声更湍急。
听到雷雨声,魏恒忽然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向窗外,眼睛里似乎也压了两片阴云:“今天几号?”
邢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月一号。”说着,他目光骤暗,看着魏恒说:“今天国庆。”
魏恒缓缓呼出一口气,双眼望着阴郁的天幕中被狂风割裂是乌云,低声道:“所有杀人犯都喜欢恶劣的天气,因为恶劣的天气会所有消除罪证和一切潜在的目击证人……下车的旅客急需一个去处躲避风雨,就会信任不该信任的陌生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对他们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攻击性。而重大的节庆日对连环杀手来说具有某种符号形的意义,他们会受到节庆日的鼓舞,上演一场谋杀庆典。”
魏恒忽然转向邢朗,依旧用他冷漠无温,但却坚实笃定的语气说:“今天晚上,‘她’一定会再次作案。”
第7章 女巫之槌【7】
入了夜的芜津依然在下雨。
暴雨天,火车南站出口处也不乏接亲友的人,他们熙熙攘攘推推搡搡,拿着伞或者披着雨衣,拥堵在出口处,向大批返回或远到的旅人招手示意,叫着相熟的名字。
夜色黑的像一块油墨画布,雨就像被稀释的墨汁,络绎不绝,瓢泼落下。
一个衣着单薄,背着旅行包的年轻男人艰难的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出火车站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顿时更被深的烦心事困扰,因为他第一次来芜津,完全不辨方向,出了火车站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没办法,他只能暂时躲在火车站对面的一间超市门口避一避雨,慢慢的思考今晚应该在哪里留宿。
他把沉重的背包卸下来,拿出一包纸巾擦着脸上淋漓的雨水,神色忧虑的看着街道上来回蹿行的骤雨狂风。
“我男朋友没有来找我。”
忽然,他听到一个女人,年轻而哽咽的声音。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站在超市门口的另一边,瑟缩着肩膀,抱着胳膊,在雨天里瑟瑟发抖。
她看起来很年轻,披着长发,皮肤白皙。虽然穿的普通,但是掩不住她玲珑的风姿。她身上那件针织外套已经被雨淋湿了,乌黑的头发也打了绺儿的披在肩上,遮住她白嫩的脸庞。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
“火车站里已经没人了是吗?”
女人向他微微转过头,哽咽着问。
面对突如其来的搭讪,男人表现的紧张羞涩,不知所措,道:“是,是的,雨太大,铁路都封了,我们那辆列车是今天最后一班。”
女人把头垂的更低,颤抖着肩膀道:“我就知道,他失信了,他不会来找我。”
男孩儿不知道怎样安慰一个伤心的漂亮女人,只能笨拙的呆立片刻,然后递给她一包纸巾。
女人接过纸巾,低声道谢,然后沉默了片刻,忽然羞涩的问道:“你是一个人吗?”
“嗯。”
“没有人来接你?”
“没有。”
“……这么大雨,今天晚上你有地方去吗?”
男人笑道:“附近有很多便宜的小旅馆,我随便找一间住一晚。”
女人抱着胳膊再次沉默了一会儿,低若蚊蝇道:“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可以送我回家吗?”随即,一双湿润,漂亮的眸子看向他,怯糯道:“今天晚上好黑,我不敢一个人回家。”
男孩不禁愣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她,不知怎么就注意到她抱着左臂的右手。她的五根手指留着精致,尖利的指甲,涂着猩红的指甲油,红的似血……
一道惊雷轰然炸开,倾盆似的雨水下的更凶猛。
根据魏恒给出的范围,一号死者的身份很快被查出来了,是一名九月二十三号下午五点钟从一座三线城市出发来芜津务工的外来人员。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火车站南站下车,也就说明了凶手今晚将在火车南站再次寻找猎物。
所有刑警紧急出动,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准确的抓捕目标,但是他们必须尽全力阻止今晚将发生的一起谋杀。
邢朗拿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