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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很!”柳文泽冷笑一声,“你要陪他坐牢,我就成全你。”说着,便往上放了一支烟火信号。
“你们猜,驻扎在睦州城外的军队多久会能赶到,包围观音殿呢。”
他们都知道,城外军队就在汀花渡三里外,到这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陆渐羽有些慌了,他在荒漠隐姓埋名多年,不过是等一天回来洗脱冤情,如果现在落入朝廷之手,必死无疑。
他刚想骂柳文泽卑鄙无耻,却有一只手拦住了他。
柳文清把他拉到了后面,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妥协,“阿泽,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执着,但是,我跟你走还不行吗?”他说完,又转头对明相和尚说,“师傅,麻烦您把陆公子送走。”
明相说,“好,这殿后有一处暗道,可以避开上山的主路。”
明相要带陆渐羽走,柳文泽也没有拦住,只是默默的盯着柳文清,柳文清被他看得发憷,想着柳文泽是不是有毛病?可是又想着他回来睦州后种种古怪的举动,大概说没有毛病也没有人相信。
他刻意避开柳文泽直勾勾的眼神,想着他该怎么摆脱,他不能再留在柳文泽身边了,否则他的秘密迟早要被发现,到时候柳文泽会怎么鄙夷他?
他甚至想都不敢想。
他想着柳文泽执意要把他带回去折磨,看他落魄,不过是因为小时候被他锋芒盖住而意难平?
要不让他光明正大打败自己一场,这样他大概就不会意难平了,也能心平气和放他走?
“阿泽,我们来比试一场,这样你就会甘心了吧?”
“不用。”
柳文泽却跟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你想怎么样?向你认输?”
“不用。”
柳文清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有病。”
他刚想问柳文泽到底想要怎么样才放过他,却被一只手抓着一起躲到了佛像后面,紧接着,他听到了门外的马蹄声——城外的军队已经将佛殿包围了。
柳文泽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说,“我可不想面对白跑一趟一身火气的官兵们。”
柳文清住嘴了,佛像后面极其狭窄,他们的身体不得已紧紧贴合在一起,柳文泽俊朗的眉目就在他咫尺之距,还不管不顾的盯着他看。
柳文清色厉内荏的凶了他一下,想别过头去,“你,看什么看。”
柳文泽没有生气,却扣着他的脸不让他转过去,说,“好看。”
漫天神佛不及你好看。
他想。
柳文清觉得柳文泽的话没头没尾,想着果然孩子长大了就管不动了,紧接着,他很快意识到不能把他当小屁孩的硬物,隔着衣物,明目张胆的顶着他。
怎么会?现在的小伙子都是这么血气方刚没羞没臊的吗?对着这漫天的佛像也能发情?眼前还有他最讨厌兄长的棺材瓢子脸,口味真重。
不对,难道说他……
不可能。不可能。
那件一直刻意去忽略的错事萦绕不去,他努力往后退一些,试图摆脱这些错误的绮念。可是放在他腰上的那双恶劣的手却不让,甚至往下压了压,他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坐在柳文泽的怀里,那发烫粗壮的东西贴着他的皮肤,再也无所遁形。
“!!!”
柳文清慌不择路,撞上柳文泽的目光。
“三哥不是应该很熟悉吗?”
“当年三哥不是主动解衣过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摊牌摊牌。
哥哥:不听不听。
(⊙o⊙)…先闻下车尾气。。。。。
第13章 第 13 章
◇贰叁◆
佛殿外面都是兵戈声和脚步声,柳文清却半点也听不进去了,只剩下柳文泽伏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话在隆隆作响。
柳文泽说,“观音殿,月老树,红线错系骨肉缠。”
“你怎么会……知道……是我?”柳文清的脸上又冷又烫,如堕地狱。他一直以为上元夜一天柳文泽神志不清,不可能知道,可是原来柳文泽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根本什么都已经知道!
柳文清觉得脊背发凉,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竟还以为自己瞒过了所有,竟还以为风平浪静是真,兄友弟恭也是真。
可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兄友弟恭了。
从柳文清发现自己对待自己的亲弟弟有那种龌龊心思开始起,就不可能了。
他不知道这种孽情是怎么生根发芽的,那几年里,柳文泽和别的少年一样,如同竹子般的抽条,很快长到连他这个兄长都要仰望的高度,他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俱是对兄长的敬重和信任,像一座无可转移的高山。
如山如海,他没有办法无视。
他觉得很羞愧,只好开始刻意疏远柳文泽。
他一次又一次赶往汀花渡赶赴好友们的约,他其实是知道柳文泽是一直跟着他的,他眼巴巴的望着他的兄长,眼里都是赤诚和迷惘。
他知道柳文泽没有回柳家前,跟着冯霜元吃过很多苦,这些苦难足以把他雕琢成现在隐忍寡言的性子,他甚至想到柳文泽会不会反复问自己——
为什么他的兄长忽然不要他了?他是做错了什么吗?
可只有柳文清自己知道,错的是他自己。
他却不能告诉柳文泽。
那一日是上元佳节,睦州城内外十分热闹,看着从晚膳开始就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弟弟,柳文泽终究软了心肠,问柳文泽,“我和陆渐羽他们相约去逛东市的灯会,老师今日在睦州,可以像他讨教一二,阿泽如果没有什么事,要不要一起来?”
柳文泽的眼睛瞬间亮了。
当时已经是正妻的陆霜元听了,也喜上眉梢,“泽儿他哪里有什么事情。”柳文清心里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他当年被陆相收为弟子也是机缘巧合,现在能被胞弟仕途铺路,也算是一件好事。
睦州虽是宛南小城,上元夜的风俗仿效上京,也是极其热闹的,这一日官府不设宵禁,城内墙外,灯烛数十万盏,亮若白昼。市井巷坊,香轮辘辘,五陵年少,满路行歌。
那一夜,他们在观音殿前的树下饮酒。
陆相难得和年轻人一起,又喝了几两黄酒,也变得轻快起来,竟然要给弟子们算命,“你看这东市这么多算命的,却没有我算得准。”
“想当年,如果没有出仕,我也许就在这里摆摊了。”陆相笑侃。
案桌上摆满了写了字的木牌,在这些关门弟子中,最是欣赏柳文清,便说,“梅卿,你先来吧。”柳文清无奈,也只得陪恩师胡闹。
他翻了木牌,是一个“负”字。
陆渐羽调侃他,“莫不是‘负心郎’的意思?”柳文清此生从未想过自己的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