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炎阳便把自己查到的事告知了皇帝：“那所谓的马桶、购物车、美食等，都不是大哥大嫂的创意，而是三弟大老远托人带进京城，送给大哥大嫂的礼物。大哥或许是嫉妒三弟比他聪明，比他有才华，所以一改往日宠弟常态，想要毁掉三弟，将他的所有才能聪慧扼杀在摇篮里！还栽赃给儿臣！一石二鸟啊！”
炎阳的话让皇帝迟疑了。他问炎烁：“烁儿，那些精妙物件的创意，是来自于你？”
炎烁回道：“算是吧。不过儿臣给的都是简易版，大嫂还特意更改了很多细节，让大家用起来更方便。”
炎阳不服：“父皇，他们俩从小就一条心，三弟肯定向着大哥说话。哪怕大哥伤害他，他也不在乎。父皇，大哥可没有以身作则，做好一个好哥哥啊。”
皇帝听着他们辩解就心烦，他怒道：“你就做好一个好哥哥了吗？”
炎阳乖乖闭了嘴。
他知道说多错多，话说到这样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父皇心里怎么琢磨了。
皇帝当然不能只听一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大理寺自然也查过后续。
后续就是，炎夜有不在场证明，炎阳没有。
“大理寺卿，你说那人的武功是什么路数来着？”皇帝看着炎阳，沉了脸色。
炎阳跪地垂头，暗暗闭了闭眼。
大理寺卿回道：“那人的武功出自昆仑一脉。”
昆仑那边，正好跟炎阳的外祖有关联。
“父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炎阳道，“说不定是大哥故意找了这样武功路数的人来陷害我。”
“此事就查到这里吧。”皇帝让大理寺卿退下，思索片刻，道，“炎阳，朕其实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都没有珍惜。总是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竞争来扰乱宫廷、危害社稷。你若真像你大哥那般，跟朝臣走近些，朕也不会如此生气。那至少证明，你是为整个赤焰着想。”
炎阳一听这个，知道自己狡辩不过去了，静静听候发落。
“炎阳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年。”皇帝宣了审判结果，随后又道，“炎夜恢复太子之位，东宫和太子府都重新修缮一番，明日起，陪朕一同处理国事。”
炎夜愣了下，才道：“是，父皇。”
炎烁勾唇一笑，就听皇帝又宣布道：“烁儿无端受惊，朕再赐你一座府邸，不过不在京城，而是在武阳郡。”
炎烁惊讶抬眸。
“以后……整个剑南道，都归你麾下。”
第129章 许愿 []
元宵佳节转眼即到。
炎烁自初六那日从宫中回府, 便没再进宫。
他一直奔波于王府和兵部两处。
赤焰目前虽未有战事，但燕平疆那边一直在留意大胤方的战局。
有一些散兵游勇逐渐从大胤各州郡逃向赤焰和夏月两国。
昌民镇丁祥村那里已经加强了守卫。
陆衍征慢慢从各将领中脱颖而出，他剿灭山匪、守护昌民镇成绩优越, 上交的钱财也不少——从山匪那里缴获来的——国库充盈的一部分有他的功劳。
炎烁看到燕平疆提了陆衍征的名字, 还有些怀念, 他有心再提拔一番陆衍征，所以, 去兵部任职的时候，也会试探地把陆衍征的功绩说两句。
他将掌管整个剑南道, 那燕平疆就不能只在平泽县了，将燕平疆调到武阳郡任职, 再将陆衍征提到平泽县？
唔……不行，还有唐嚣……以及梁千策。
炎烁想起故人，将自己初步拟出的调令又划掉。
再多考虑考虑。
或许……等他回去了实际考察一番再下调令更合适？
说起来，不知陆衍征女儿陆绮瑶和她的好帮手卫乘风训练的女兵怎么样了……
女兵……
想到这里，炎烁跟兵部的几位老将提出了以后可以适当招些女兵的事。
老将们反应不一，有同意的, 也有反对的, 各有说辞。
“女子怎能上阵杀敌？她们力气就不如男子，武器都握不动, 怎么打？”
“但女子细心，武器倒是其次，以后可以请工部设计更轻巧灵便的，适合女子的武器, 而且, 如果利用好了男子瞧不上女子的心理, 说不定还能出其不意致胜呢！我觉得可以试试。”
“上阵杀敌乃生死大事, 如何能试试？太儿戏了！”
“谁一开始就要上阵杀敌了？这不是还得训练吗？男子入军营也是要从小兵做起，一点点参加练兵练出来的啊。”
“我也觉得女子加入国家的军队有好处，我们会多一重保护。国家也更安全，毕竟，倘若男子不够用，还有女子做后盾，哪怕当成最后一道防线也可。”
“女子去参军了，那家里老人小孩谁来照顾？”
“这倒是，或许我们可以出一些政策，比如，一家人里面，有老有小的话，男人女人商议决定谁参军，没有儿子的人家倘若想让女儿们有出路，也可送女儿们参军，国家一样给发军饷，也会出具新的细则来帮着照顾家里的老人小孩。”
“如此说来，女子军可以先做储备军，一点点来，先开放参军之人的性别限制，练兵有成果之后，再一点点渗透各部军队。”
老将们争执来争执去，最后拿主意的，还是炎烁。
好在他们的讨论，基本上把炎烁想说的都说完了，某些解决方法也跟他不谋而合。
炎烁道：“那就按周老将军的办法来，先开放征兵性别的限制，再更改入伍军人的优待政策，接着是调整军饷，最后是女兵的训练计划……除了兵部，其他各部说不定也会效仿我们，纳入优秀的女子。”他笑了笑，“我们将会是引领新改革的人。”
“三殿下心怀天下所有苍生，不刻意区分男女，实属难得。”周老将军夸赞道。
他家中有三个女儿，两个已经嫁人，剩下一个小女儿受他熏陶，就爱舞刀弄枪，不屑琴棋书画和女红，更不愿嫁人成家，倘若赤焰开了这条先例，那他也好把这小女儿纳入麾下，待她有个几年成长了，拥有自食其力的本事了，他也好放心老去。否则，一颗心总悬着。
“无论男女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没有道理一方去剥夺另一方的权利。如能平等对待，便会少很多烦恼。这亦是我所愿。”炎烁道。
他想起了秦无双，自己有这样的思想，多多少少还是受她影响。
今晚回家后跟她说说这件事，她肯定很开心。
“此事就交由周老将军拟定计划并实施推广吧。”炎烁道，“辛苦周老将军。”
“殿下太客气了。”周老将军道，“想来，殿下在边关已经开始实施此计了？”
“不错。”炎烁道，“陆衍征大家还记得吧？他有位独生女，很喜欢舞刀弄枪，如今已经是个小小千夫长了。才短短两三个月而已。”
“老臣会尽全力去做的。”周老将军道，“以后，说不准御林军也会有女子队。”
“我期待那一天。”炎烁离去前，又想起一事，低声叮咛道，“周老将军，御林军如选女子，最好让他们都戴上面具。毕竟，她们要时常出入宫廷。”
而宫廷，就有攀龙附凤行为出现的可能。也有被皇室男子盯上的可能。
让女子入御林军本是为她们着想，若偏了心思走上秽乱宫廷的歪路，那便有违本意、不如不做了。
周老将军一点就通，他正色道：“是。”
……
秦无双这些天也忙得脚不沾地，每晚跟炎烁躺在同一张床上，聊着聊着就累得睡过去了。
她每日要琢磨两三道美食去聚福楼传授，还要跟舒国舅聊聊天，赚赚银子，偶尔也要去太子府走一遭，给太子府的厨娘们分享一些她的美食经，方便她们照顾怀孕的夏静涵。
今日元宵佳节，炎烁休沐，他总算有空陪同秦无双一起去聚福楼了。
而且，这次秦无双不再做菜，而是当客人，享受美食。
两人难得悠哉下来，心情不错，秦无双还有闲情逸致吹小曲儿。
炎烁瞧见了，颇为新鲜：“你这曲子不错，很欢快，适合年节。”
秦无双回过神来才发觉，她哼的是‘恭喜发财’，现世每到过年逛超市的时候都会听到。
大年初一前后她没顾得上哼曲子，没想到元宵佳节心情放松了，她终于有了过年的曲库记忆。
“寓意好，当然适合年节。对了，晚上是不是要去放花灯？猜灯谜？”
“嗯。想去？”
“凑凑热闹呗。能吗？”秦无双问，她担心再有刺杀或别的变故，所以，问得小心翼翼的。
炎烁道：“当然能去。”
外间热热闹闹的，聚福楼每天都很多人来排队吃饭，吃不到的也不急，会带着食盒来打包。
聚福楼也在秦无双的建议下，推出了‘外卖服务’活动。
谁家想吃聚福楼的美味了，就着人来下单，聚福楼的大厨将美食做好后，再派人送到人家里，一个时辰后，有专人去各家收回食盒。
这大大方便了京城的很多人家。
劳动力的需求增多，也给京城闲下来的小厮或小丫鬟们提供了赚外快的机会。
一片欣欣向荣。
人类最聪明的举动就是举一反三。
饭食如此，卖花灯的也效仿了，有专门的人上门兜售花灯，一般聚集在人流量大的地方，比如，酒楼、官衙等地。
聚福楼也有人来卖。
秦无双买了两个花灯，到晚上时间还早，她就跟炎烁去四处逛。
很快就到了华灯初上的时间。
京城繁华无比，花灯节的气氛浓郁极了。年轻的男男女女们都身着漂亮的衣衫，偶尔有戴面具的小娘子提着灯笼，眼睛仿佛有星辰坠落般明亮，雀跃无比。
她们开心的是终于从深闺之中出来了，也可能会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呼吸着自由的味道。
秦无双道：“我们也去买两个面具吧。”
“好啊。你这么漂亮，是得遮一遮。免得被别人盯上。”炎烁拉着她去摊位买面具。
秦无双选了一只兔子的，炎烁则选了一只猫咪的，很可爱，一点都不威武。
秦无双笑着给他戴上：“我以为你会选狮子的。”
“我觉得猫咪的就很好。”炎烁看着她的笑颜，问道，“你喜欢吗？”
“喜欢。”秦无双看着猫咪面具，顺了顺炎烁的头发，假装自己撸猫，她又郑重强调了一遍，“非常喜欢。”
炎烁笑了，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她做的手工物品里，猫咪图案的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