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流产和被流产的区别
<h3>12.流产和被流产的区别</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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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红灯的时候停下,等绿灯的时候我无论如何开不动了。
后面的车子堵成长龙,不停的按着喇叭,我更是焦急,额头上除了一层汗,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急的。
想要去加油门儿,可是手指不停的打哆嗦,我趴在方向盘上,觉得自己要死了。
忽然,外头传来了敲车窗的声音,我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用最后一点力气降下车窗,我看到了江一杭。
不同于那天的深沉稳重,他看到我的样子也给吓到了,伸手进来扳开车门锁,他大力把车门给拉开。“林琅,你怎么了?”他伸手拍拍我的脸,估计是想让我清醒。
我也不知道拽到他哪里,用自己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说:“求你,送我去医院。”
后面的事我就不大知道了,只模模糊糊的感觉江一杭抱着我飞奔,他穿着白衬衣,身上有我的血。
我怀孕了,差点流产。
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睁开眼睛看到床前有个高大的身影,我不自觉的喊出来,“阿恒。”
“是我。”低沉的声音刚硬威严,并不是傅恒的清越之声。
“江一杭,你还没走?”
说出这话我就后悔了,这些年真的连话都不会说了,人家救了我,我竟然这么生硬。
他却笑了。
“都说你没良心,可没想到你没良心到这份上,我走了谁照顾你?”
他的话语熟稔,甚至有点暧昧。不,我一定是听错了,我跟他根本不熟好吗?
我挣扎着要起来。
他赶紧按住我,“你干什么?医生说你需要卧床休息,刚才很危险。”
刚才的一系列抢救我其实都知道,但是疼得睁不开眼,现在他这样说我自然也都明白。
我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血迹。
他是当律师的,沾上了女人的血,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忌讳?
他却没空注意我的这些小心思,“你给你老公打个电话吧。”
他这人真的很细心,估计怕他打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说好,让后让他回家休息。
他也没勉强,把车钥匙交给我又说了车的位置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头脑一热,“江一杭,我等出院了把医药费和衣服钱给你,还有,谢谢你。”
他回头看着我,笑了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走了,病房里空荡荡的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摸着肚子,忽然想起蓁蓁,我没有接蓁蓁。
忙从床头的包里拿出手机,果然有好几多个未接来电,全是蓁蓁幼儿园的。
我打过去,老师却说因为联系不上就给蓁蓁的爸爸打了电话,然后一个女人把蓁蓁接走了。
我顿时火了,质问老师为什么随便把人给陌生人。
那老师快给我吓哭了,说人是蓁蓁爸爸派去的,还说蓁蓁认识她,叫她何阿姨。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下来。
傅恒竟然让何优柔去接蓁蓁,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且知道我没去接孩子,他竟然都不问我去哪里了。
我打消了给他打电话的念头,打算就这样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我甚至带着点负气的心理,看看我几天不回家傅恒会不会找我。
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我在梦里都疼得哭。
一双手在用力拍打我的脸,把我给打醒了,我看到了丸子。
“你怎么来了?”我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丸子看着我,眼圈儿红红的,许久都没说话。
我以为她遇到什么事儿了,忙去握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丸子一把抱住我,“琅琅,你离婚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丸子是个直率人,她心里藏不住话儿,原来今晚她看到了傅恒和何优柔还有蓁蓁在一起吃饭。
她很生气拍了照片打算给我打电话,却没有想到江一杭给她打了电话,说我在医院里。
等她赶来看到我哭的样子,也忘了我还怀着孩子,忍不住要我离婚。
“把照片发给我。”
丸子犹豫了一下,发了过来。
我点开微信,看到了何优柔那张明媚的笑脸。
蓁蓁就在她身边,被她喂冰淇淋。
傅恒倒是坐在对面,可是眼睛却落在她和孩子身上。
好一个一家三口!
看到我跟死人一样的脸,丸子后悔了。
“琅琅,你别这样。你现在就把傅恒当成掉在狗屎上的蛋糕好了,咱不要了。”
我无法抑制我的泪水,也无法不痛恨我自己的懦弱。
傅恒就是觉得我软弱可欺吧,现在连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都带到小三那里,他到底要干什么?
丸子发现我的手一直抓着床单,手背上的血管都崩的快要断了,她吓坏了,哭着求我:“琅琅,你别这样,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
丸子她不懂,婚姻和恋爱还是有区别的。当一个惯着你丈夫名称的男人跟另外一个女人滚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背叛不仅仅是感情上的,还有责任、道义,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把刀,在我心上戳。
许久,我哽咽着,“丸子,你去看看有没有值班的医生,我想要问问做人流的程序。”
丸子张大了嘴,不过她很快就去了,我的朋友自然为我着想,都要离婚了干嘛还要给傅恒生孩子。
以前看那些言情小说,都说一夜情之后女主给男主生孩子,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只有屈辱和绝望,我不会让他带着我仇恨的情绪到人间来受苦。
医生没来倒是来了个护士,她跟我简单说了一下,明天再做个B超,要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做。
丸子在医院里陪着我。
我们俩个人说了许久的话。
她说我就是性子太绵软,不能当机立断,不管是原谅还是离婚我都模棱两可,以至于傅恒觉得我离不开他,离婚也就是拿来发脾气的。
丸子的话很对,也许以前我也是这样欺骗自己,觉得能过一天是一天,还是希望傅恒能回头的。
今天发生的事我终于清醒了,认清了我自己,也认清了傅恒。
这些天我只沉湎过去,想起傅恒对我多好多好。可是哪段失败的婚姻没有个甜蜜的过去,要不又怎么能走在一起?
疼痛让我清醒,背叛让我绝望,好,很好,我终于可以跟傅恒做个了断了。
丸子提醒我,“你要离婚就要保障自己的利益,我看你还是找找江一杭吧,我看你跟傅恒的事儿不走法律程序很难解决。”
我答应了,等我出院就去咨询。
第二天,丸子陪着我去做了B超,约了下午的手术。
中午喝着丸子买回来的鸡汤,我对丸子说:“丸子,谢谢你了。”
丸子瞪我,“发疯呢?赶紧吃饭。”
我的眼泪落在鸡汤里,流产这事我不敢告诉我娘家人,她们一定要我用这个孩子缠住傅恒不离婚,我是不会那么做的,俩个人都痛苦,何必呢。
婚姻是坟墓却不是屠宰场,我不愿意自己也死在里面。
我是下午三点的手术,做个无痛的。
流产室里好几床都满着,人家的工作很繁忙,可见这个世界上不想要孩子的人还是很多。
进去后医生让我脱下裤子躺倒那张造型羞耻的床上。
我很顺从,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有种要摆脱负担的感觉。
那医生在准备器械,我才知道无痛的药不是打在皮肤里,而是要自己吸的。
医生说很快,几分钟就完了,要我配合。
我当然要配合,否则为什么来这里。
医生刚要动手,忽然外面一阵喧嚷,有人在砰砰的砸门。
医生有经验,对自己的同事说:“估计又是一个来阻止打胎的吧?”
“别吵就行,能留下孩子是好事,就怕吵得要出人命。”
有人出去看了,可刚拉开门外头的男人就冲进来,没拦住。
吓得女人们都尖叫起来。
我听到傅恒在怒吼,“林琅在哪里?”
医生给我盖上了衣服,让人把傅恒领了过来。
我躺着,并没有动。
他双目赤红,样子要把我吃了。
我却淡淡的,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他在吼医生,“她做了手术没有?”
“这不还没做你就进来了。”
我闭着眼看不到傅恒的表情,却觉得身体一轻,他把我给抱了起来。
丸子也跟进来,“傅恒,你放下她。”
傅恒朝她吼,“你少管我们家的事儿。”
丸子也不是素丸子,她吼他,“我不管,你是不是好可劲儿欺负林琅呀。傅恒,你有种做哪些破事儿就有种跟林琅离婚呀,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
果然吵起来了,我听到医生们的唏嘘声。
张开眼睛,我看到傅恒暴怒的脸,他长得好看,生气的时候有种雷霆万钧的气势。
可是我却已经不想再沉迷了。
“傅恒,你别跟丸子吵。这孩子我一定是要做的,你拦不住我。”
他呼吸粗重,鼻孔不断翕动着,那样子真吓人。
“为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
还真是好笑呀。
我懒得回答,又怕他找丸子麻烦,“你说为什么?难道你带着我的孩子跟小三一起过我还我再给你们生一个吗?”
手术室的病人和医生护士都听明白了,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个渣男。
傅恒的怒气可想而知,他抱着我就走,估计是丢不起人了。
我忽然不安分起来,哪怕衣冠不整,也要从他身上下来。
怎么说我都是个大人,他抱不住是应该的。
我站在他对面提上裙子,“傅恒,你给我滚,我恶心你。”
他伸手来抓我,“林琅你别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冷笑,转身往手术室里走。
他疾走两步来抓我,把我往相反的方向推,却没有想到对面推来一辆轮车,我给他那一推,撞在了车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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