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得到的却是封衍的怒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何必伤害楚灵！"

    随之而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惩罚。

    于是我彻底死心。

    第五次轮回后，我再也不去见封衍。

    每次轮回结束，我回到地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奈何桥，静静排队等候下一次轮回。

    或许正因如此，封衍才不知道，我其实已经结束九次轮回。

    ……

    阴风越来越猛，我身体摇摇欲坠，神魂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踉踉跄跄间，我发觉撕咬我神魂的幽魂厉鬼越来越少。

    抬头，原来已到转轮殿外。

    那是我父转轮王的居所。

    只是殿门关闭，我敲门许久也无回应。

    疲惫不堪的我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睡过去。

    梦里，我还是那快乐无忧的少女。

    我见到了面目威严，实则慈爱的父王。

    还有疼爱我的娘亲和保护我的兄长。

    以及……虽似对我极为不耐，却又处处在意我的封衍。

    到底是何时，这一切突然就变了？

    是妹妹楚灵逐渐成年，是她看向封衍时，不自然流露出的爱慕，和对我的妒恨。

    可惜那时的我，一门心思都在封衍身上。

    没有看到楚灵眼中的恶毒。

    一切都太迟了。

    回不去了！

    我在梦里潸然泪下。

    这一觉睡了好久，仿佛比一次轮回还久。

    等我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的是父王威严冷漠的脸。

    和梦中的慈父相比，他此刻的目光中已无丝毫慈爱。

    “知错否？"

    他开口就是那句我无比熟悉，却又冷漠的话。

    接着又是第二句。

    “还敢再欺负楚灵吗？"

    我战战兢兢地回：“我知错，再也不敢了。"

    母亲上前，轻轻地抱了我一下。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孩子，这百年的苦你没白吃，只是你得体谅父王和母妃的良苦用心，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眼泪再也绷不住，大颗大颗泪水滚下。

    哥哥楚尘却依旧不耐。

    “莫要装得可怜兮兮的，不就是让你吃了点苦吗，至于这么委屈？待我仔细察看一下你的神魂。"

    他想洞察我的神魂。

    我连忙阻止。

    往生石边，他已看到我的部分不堪回忆。

    可比起我真正遭受的屈辱，那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想让我不堪的轮回过往，全部暴露在他们面前。

    那跟把我脱光了绑在石柱上，任人鞭挞、遭人羞辱又有何异？

    “没事就好，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看看现在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父王又发话。

    我虚弱地告退。

    回到房中，仅剩的坚强如潮水退去。

    九世轮回的不堪记忆在我脑海反复翻腾。

    我再也承受不住。

    恍惚中，我看到有人进入房中，我以为是邪魔又来攻击伤害我。

    下意识地跪下，不住磕头。

    “我真的知错了，不要再伤害我！"

    耳边听到的却是哥哥楚尘发怒的声音。

    “楚曦月，你又发什么疯！"

    我的神魂剧烈波动，口吐鲜血晕厥。

    再度醒来，我发现自己身处药堂的养魂池。

    不知道是谁带我来养魂池。

    养魂池灵力充沛，却无法修复我几近破碎的神魂。

    我知自己危在旦夕，于是挣扎着去附近的药堂兑换宝物，用以修复神魂。

    可笑的是，作为堂堂转轮王嫡女，如今的我，身上竟拿不出一点值钱物。没办法，我只能交换一些低级的养魂宝物，勉强维持我的神魂不灭。

    就在此时，我看到了封衍。

    还有陪在他身边的楚灵。

    “姐姐也在这里呀，可真巧了。"

    楚灵就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飞到我的身边。

    “姐姐，你的神魂似乎受创，定要以养魂宝物滋养，方能修复，我这恰巧有地府至尊的混沌天珠，不如我借你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