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么突然想去工作？」褚时秋皱起了眉。</p>

    「你舒舒服服做你的全职太太，外面挣钱的事有我呢！」</p>

    「舒舒服服？」</p>

    褚时秋只管在学校教书，除此以外一切的事都推给了我。</p>

    小到洗衣做饭，大到修水管换灯泡。</p>

    一问他就是忙，学生有问题，实验室有研究。</p>

    是在忙着和隔壁的白湘君花前月下吧？</p>

    心里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问了出来。</p>

    「你…你在胡说什么？」</p>

    褚时秋心虚了。</p>

    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他一心虚就结巴。</p>

    「哼，我有没有胡说，你比谁都清楚。」</p>

    褚时秋和白湘君的爱人赵开是多年好友。赵开身体不好，经常住院。</p>

    所以白湘君家里有什么重活累活，都会喊褚时秋去帮忙。</p>

    我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破绽。</p>

    褚时秋一个在家里连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大男子主义者，主动跑到别人家忙上忙下，本就是一种不正常。</p>

    「离婚吧，我累了。」</p>

    褚时秋揉了揉眉头，用一种自以为非常包容的语气对我说：「小玉，你不要闹了，我知道今天没陪你去医院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去，行了吧？」</p>

    我没理他。</p>

    「这房子是我爸买给我们结婚的，房产证写的也是我的名字，你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我们领完离婚证你就离开这里。」</p>

    褚时秋握了握拳头。</p>

    「居代玉！我工作一天已经很累了，不想跟你在这折腾，晚饭我去湘君家吃，你自己在家也冷静冷静。」</p>

    说完，他径直就出了家门，全然不在乎我刚刚从医院打胎回来，一天都滴水未进。</p>

    听着隔壁的开门声，我慢慢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p>

    从来都是这样，我是家里的仆人，主人对仆人是没有尊重的。</p>

    孩子们也全都有学有样，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成日对我呼来喝去。</p>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们结婚后，我又开始带孙子。</p>

    带完大儿子的孙子，紧接着就是二儿子家的孙女，孙女还没上学，小儿子家又怀孕了。</p>

    一年又一年，我的时间像稻草一样不值钱。</p>

    结果忙忙碌碌几十年，最后竟然连块墓地都没落得。</p>

    「真是可悲啊！」</p>

    我闭上双眼，任眼泪滑落。</p>

    我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p>

    幸好，这辈子一半的苦难已经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