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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婆婆把食物嚼碎了用嘴喂儿子,我一把推开婆婆,用手指把儿子嘴里的东西扣出来:「你以为你嘴巴有多干净?说了多少次,天天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p>

    婆婆低头默不作声,像做错事的孩子,我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偏激了。</p>

    刚想开口道歉,却听到了婆婆的声音:「难道得梅毒被她发现了?可是老李说不要紧,应该没事啊?」</p>

    1.</p>

    听到梅毒两个字,我看着女儿正吧唧着嘴,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妈,你在说些什么啊?」</p>

    我明明刚刚看到她的嘴没有动,以为自己累得出现幻听了。</p>

    我死死盯着她的嘴巴,这次她张开了嘴,皱起了眉头:「不就是喂个饭吗,大惊小怪什么,这是把大人的免疫力传给小孩子,又没毒。」</p>

    我松了一小口气,安慰自己,原来是「没毒」,不是「梅毒」啊,是我累的恍惚了。</p>

    我看过科普,婚检产检的时候都有梅毒,所以知道这种传染病的厉害。</p>

    前期没有症状,等最后发作的时候身上都要烂掉的。</p>

    婆婆把孩子再次抱进怀里哄着,我又听到了婆婆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死货,就知道逼逼赖赖,防着我跟孙子亲近。小宝别急,一会儿奶奶还喂你,嚼过的多好消化呀。」</p>

    她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次确定她嘴巴没动,声音再次传来:「买了个赔钱的女人,让我宝饿了这么几个月,没事儿,等这个不产奶的一会儿睡过去了,奶奶喂你。」</p>

    我看着她那下垂的胸部简直要吐了。</p>

    她看了看我,上下打量,转身去厨房端来一个碗,张口说道:「你把鸡蛋吃了,好下奶。」</p>

    我最讨厌吃鸡蛋,说过无数次她也不听。</p>

    见我不高兴吃,我又听到婆婆的声音:「这我大孙子的童子尿做的蛋,大补!不知好歹,但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挑剔又不吃。」</p>

    我终于明白,原来我,能听到婆婆的心声了。</p>

    我把侄儿尿泡过的鸡蛋塞到她的嘴里:「这福气我受不了,你还是自己吃了吧。」</p>

    2.</p>

    我跟老公说婆婆可能患了梅毒,让他去劝他妈妈查查,他面露难色:「这可是我妈,这种性病我怎么开口让她查。」</p>

    「你不要天天疑神疑鬼,她一个人带我和弟弟这么多年,就差立贞节牌坊了,你这么说不就等泼她脏水吗?」</p>

    跟他我说能听到婆婆的心声,让他相信我,他看着我脸色怪怪的:「你确定?」</p>

    我认真点点头:「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还有什么老李头。」</p>

    老公扶住了我的肩膀:「还有呢。」</p>

    我忍住恶心:「她拿尿泡过的鸡蛋给我吃,还要给儿子喂奶。」</p>

    老公看着我:「那我们明天先自己去检查一下吧,以免被她传染了。」</p>

    他向来在这种婆媳矛盾上向着他妈妈的。</p>

    老公的爸爸从小离开了他和弟弟,又去和别的女人结了婚。</p>

    他们母子日子也过的苦,所以他们向来有什么事情都偏向婆婆。</p>

    我和婆婆有什么矛盾,他弟弟也都要插上一脚吵我,婆婆特别得意,觉得自己有两个好大儿替她撑腰。</p>

    老公少有这么相信我的时候,我还有些感动。</p>

    等到第二天他请假带我来了医院,我抬头看到诊室的名字不是传染病科,而是心理科。</p>

    他哄我:「传染病科挂号的人太多了,就挂了一个心理科的号,谁开化验的单子都一样嘛。」</p>

    进了诊室,大夫倒是很温和,问了问我最近的情况,给我开了化验检查的单子。</p>

    等到我转身出去,大夫喊在门外的丈夫:「家属进来吧,这位病人有些产后抑郁,有幻听的可能,不排除精神分裂,去检查一下,再来开药。」</p>

    我挡住要进门的老公:「所以你宁愿觉得我有精神病,也不愿意带你妈去检查一下。」</p>

    他支支吾吾,我把检查单子甩在他的脸上:「既然你觉得我疯了,那你就看好你妈,别让她再碰我儿子,传染上什么脏病,不然,疯子可是会杀人的。」</p>

    3.</p>

    我从医院回来,继续盯着婆婆的一举一动。</p>

    老公最后也没能向说出口,让婆婆去查一查梅毒的话。</p>

    我本就请产假在家,照顾宝宝。</p>

    婆婆我行我素,给了我不少机会。</p>

    傍晚她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要出门,虽然身材走形,倒也能算得上风韵犹存。</p>

    我并没有打草惊蛇,彻底跟她撕破脸,我还没有证据。</p>

    只是试探着问她:「妈,您要出去买菜吗,还挺好看呢,外面那些同龄的老太太可比不上你。」</p>

    婆婆笑得很得意,抿了抿自己的头发:「那可不是吗,那些个老太太们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哪能和我比。」</p>

    我压住心中的白眼,接过话头:「你可别说,我推宝宝下楼的时候,听咱小区的宝妈说了,咱隔壁邻居张阿姨最近就搭上了一个帅老头,打的可火热了,估计您要甘拜下风了。」</p>

    婆婆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就隔壁那女的?」</p>

    我点头。</p>

    这个张阿姨也不是省油的灯,和我的婆婆走的最近,天天在小区里嘀嘀咕咕,两人经常凑一起说我和她儿媳的坏话,我不是不知道。</p>

    婆婆冷哼一声:「可真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不知道那个老头叫什么,我得离远一点。」</p>

    我微笑着回答:「是个姓李的大爷呢。」</p>

    婆婆的心声早已出卖了她:「怎么也姓李,可别是老李了,老李整天穿着白衬衫西裤,文绉绉的,那个姓张的婆娘她也配,呸!」</p>

    她按耐不住问我:「她们有没有说那大爷长的什么样子?」</p>

    我按着她的心声回答:「白衬衫西裤,文绉绉的,张阿姨说了,比年轻小伙儿还帅呢。」</p>

    婆婆的脸抽了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挎起包扭头出了门。</p>

    我听到她的心声,知道她内心已经暴跳如雷了:「早知道就不带老李跟这寡妇炫耀了,勾引别人的男人,看我撕不撕烂她的嘴!」</p>

    4.</p>

    我坐在家中,轻轻打开了一条门缝,听着门外的动静。</p>

    张阿姨住在隔壁,婆婆几步路就到了。</p>

    我听着她咚咚咚的用力拍着张阿姨家的门,张阿姨出来开了门。</p>

    接着她们两个人起了争执,传来一阵互相谩骂的声音。</p>

    什么寡妇、偷人骂得极为难听。</p>

    我凑近一点,正碰上婆婆在骂:「死了老公的人,怪不得这么饥渴!」</p>

    那整天就知道戳别人脊梁骨的张阿姨今日也被戳到了心窝子,她气得发抖,快要撅过去了。</p>

    婆婆正得意嘴上功夫赢了人,正扭头准备离开。</p>

    张阿姨的儿子闻声而来,他听见了骂他母亲的话,怒目圆瞪,冲过来一把扯过正要走的婆婆的胳膊,一巴掌抽在了婆婆脸上:「怎么说我妈呢?!」</p>

    婆婆被抽的站立不稳,正要还手,可是对面身强体壮,她只能捂着脸,嘴上依然不饶人:「谁让她勾引老李!」</p>

    张阿姨的儿子把她轰出门外,拉了自己的母亲进门,甩下狠话:「管他老李是谁,以后你再敢来败坏我妈的名声,见你一次我就揍一次,哪远滚哪儿!」</p>

    说完就把门摔上了。</p>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哄着宝宝。</p>

    婆婆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我听到她脚步声响起,又回了家。</p>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走出去迎她:「妈,您怎么回来了?」</p>

    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这边脸怎么红了肿了,头发也乱了,刚才外面闹哄哄的,是怎么回事啊?」</p>

    婆婆死死地瞪着我,我知道她心里正生气。</p>

    我装作疑惑的盯着她,她只说:「那个婆娘心术不正,刚才教训教训她,我们的事你少打听。」</p>

    我觉得好笑,并不帮着她说话:「她可能也有什么苦衷吧,以后就别和她来往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呢。」</p>

    婆婆低着头,我听到了她心里的嘀咕:「倒霉玩意儿,什么苦衷,也找不到由头骂这媳妇儿出口气,老李的事情暂时还得保密。」</p>

    「我现在说出去,孩子们肯定不同意,等我有了孩子,茂儿和崖儿应该就能同意了,我也能借机拴住老李了。」</p>

    5.</p>

    我看着婆婆,心情复杂。</p>

    这样看来,还是她更疯一点。</p>

    当了奶奶的年纪还是恋爱脑,想用孩子牵住男人。</p>

    不过她和她儿子都结婚早,现在也是四十来岁,没有绝经,也不是没有可能。</p>

    但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说出去也是闹翻天,小叔子肯定又要说我往他妈身上泼脏水。</p>

    反正老公也不相信我,就让事情继续发酵吧。</p>

    我不想让染了梅毒的婆婆接触我的小孩,找了个借口回了娘家常住。</p>

    婆婆自然乐意,她平时不跟小叔子一起住,等我老公一上班,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p>

    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孩子快满周岁,我想回去找一只金镯,去金店换只小点的金镯给儿子,剩下的再换成一条长命锁,当做满岁礼。</p>

    我却怎么都找不到了。</p>

    我问老公:「梁茂,你见到了吗?」</p>

    老公陪我一起找,他说前一段时间似乎还看到过,怎么找不见了。</p>

    我问婆婆:「吗,你看见了吗?」</p>

    婆婆瞬间生气:「你东西丢了怪谁?问我是怎么个意思?我还能拿你小辈的东西。」</p>

    我见状也不再多问。</p>

    婆婆转过身去,我又听到了她的心声:「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p>

    我立马明白她把我的镯子拿走了。</p>

    她看我表情不好,于是倒打一耙:「肯定是你们乱放丢哪了,还是说,你故意把镯子拿走了,来诬陷我这个老婆子?」</p>

    我后悔之前没有装监控。</p>

    我诈她:「我回娘家之前让梁茂把贵重东西收好放起来了,之后我就没回来过,跟我没关系。」</p>

    「现在镯子不见了,盒子上总是有指纹吧,</p>

    一只镯子两三万,既然不是您,那一定是贼,不如报警吧。」</p>

    我盯着婆婆的脸色,她肉眼可见的慌乱。</p>

    又开口:「报什么警,给人家添什么乱。」</p>

    「说不定过两天就又找着了呢。」</p>

    我也想再给她一次机会。</p>

    不管她拿去哪里,要是再拿回来,我就当不知道。</p>

    我笑着看着她,内心却是凉透了:「是啊,要是过两天还能找到,那就算了,肯定是我们没放好了。」</p>

    婆婆闭口不言,我听到她的心声:「是得赶紧再做一个了。」</p>

    我心里冷笑:「你最好还是做个纯金的。」</p>

    6.</p>

    那是老公在我生孩子前给我买的,他陪我去金店挑的款式,假不了的,花了他两三个月的工资。</p>

    过了两三天,在家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镯子果然又出现了。</p>

    那时候是纯金,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p>

    我立马陪他一块去了金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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