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医院里还留着几个送我们来的好心人，他们都为球球的遭遇感到痛心。</p>

    警察来了，例行询问情况。</p>

    我看到其中两个警察面露难色——他们认识我，因为以前球球报假警时都是我去接受教育。</p>

    “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警察说。“你赶紧通知孩子父母过来。”</p>

    我点点头，给我哥和嫂子打电话，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p>

    为了不让他们以后再吃我的人血馒头，我直接打开手机直播。</p>

    镜头前，我请求广大网友帮我抓凶手，同时哽咽着开始讲述：“球球从出生开始就是我带大的。他刚会说话时，第一声不是叫爸妈，而是叫姑姑……”</p>

    我一边说一边流泪，把从前的点点滴滴都讲了出来：</p>

    “他发高烧时，我守了整整三天三夜……”</p>

    “他第一天上学，是我送他去的……”</p>

    “他每次生病，打针吃药，都要我抱着……”</p>

    直播间的观众纷纷被感动，弹幕刷起了心疼的表情。</p>

    两个警察在一旁听着，眼神有些异样。</p>

    他们对我的印象很不好，有个不听话的侄子，家长却从不教育，总是替侄子背锅，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和侄子的感情这么深。</p>

    我小心翼翼地透露着家里的情况：“球球的父母工作忙，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所以从小都是我在带他……”</p>

    正说着，嫂子的电话打了进来。</p>

    我手抖着，按下免提键。</p>

    “你这个贱人！”嫂子劈头盖脸就骂，“让你接个孩子都接不明白，现在造谣球球被杀就算了，还开直播假装找凶手，想红想疯了是吧！”</p>

    我一愣，哽咽着说：“嫂子，我……”</p>

    “别叫我嫂子！你这个白眼狼，在家吃闲饭也就算了，连相亲都不去，整天在家装可怜！”</p>

    旁边的警察实在看不下去了，接过我的电话，报出自己的职位和警号，严肃的通知嫂子让她立马来医院。</p>

    而直播间的观众在刚才听到嫂子的话以后，已经炸了。</p>

    “这是人说的话吗？”</p>

    “孩子都没了还在骂人？”</p>

    “什么样的母亲啊这是？”</p>

    嫂子终于赶到医院，看到球球的遗体，立刻嚎啕大哭。</p>

    但很快，她就转移了目标，指着我破口大骂：“都是你！要不是你没看好球球，他怎么会死！”</p>

    她冲过来要打我，被医生和护士拦住。</p>

    “你这个扫把星！害死了我儿子！”</p>

    我低着头，任由她辱骂。</p>

    嫂子被医生护士拦着过不来，又转而指责医院：“你们这些庸医！要是及时救治，我儿子怎么会死！”</p>

    一个医生忍无可忍：“病人被刺了十八刀，送来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p>

    “我不管，就是你们的错，你们害死了我儿子。”嫂子大吵大闹，医生的表情十分难看。</p>

    直播间的观众更加愤怒了。</p>

    【孩子都死了，这个妈妈不去找凶手，反而在这里打人？】</p>

    【这种人也配当妈妈？】</p>

    【孩子被刺十八刀的时候，她去哪了？怎么现在才来？】</p>

    【姑姑比亲妈还亲，这个妈妈就知道打人！】</p>

    我继续低着头，任由眼泪滑落。</p>

    直播间的弹幕越来越密集：</p>

    【刚才她说姑姑在家吃闲饭，可明明是姑姑在带孩子啊！】</p>

    【这个妈妈脑子有问题吧？自己不管孩子，还说别人吃闲饭？】</p>

    【我看就是心虚！自己不管孩子，现在出事了就甩锅！】</p>

    嫂子看到直播间的评论，更加歇斯底里：“关了！把直播关了！你这个贱人，就知道在网上煽动舆论！”</p>

    这下评论区更炸了：</p>

    【煽动舆论？我看是怕真相被揭露吧！】</p>

    【这种妈妈也太可怕了，孩子死了只会骂人！】</p>

    【姑姑好可怜，孩子说没就没，还要被这样对待！】</p>

    【建议警察查查这个妈妈当时去哪了，怎么孩子都死了才出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