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约斗（2）

    总之，这个女人毫无预警地闯进我的生活，令我有点措手不及。如果我知道这其间有蓝可欣的影子，打死我也不会跟罗曼儿有任何关系。只是现在我没想到蓝可欣。这个半男半女的怪胎，不再来缠我，说实在的，心底总究有那么一点失落。

    罗曼儿和方晴对上了，从此我的生活多了一些色彩，一些说不出来的激烈元素。

    方晴的母亲抢救过来了，医生说，度过了今夜，性命才有保障，要是度不过，那么可能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我带着未愈的伤，不管护士的劝阻，坚持要守在她的病床边。

    罗曼儿还算尽职，为我弄来一个简易小病床，扶我躺下，让我可以就近看到方晴的母亲。这个慈祥的中年妇人，隐隐约约之中，我觉得她有点像我的母亲。要是我能有一个这样的母亲那该多好啊，我想，可惜我不是。

    方晴陪在我身边，说是为了方便照顾她母亲。结果她母亲没醒来的时候，方晴前前后后为我倒了五次白开水，我也前前后后接受了她五次的干瞪眼。尽管每一次会瞪我一下，却总是“听话”地为我倒水。

    这个女人，到底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我想着。

    “守斯，你说我妈能熬过今夜吗？”方晴担忧地问我。

    “一定能的！”我的回答毫无犹豫，斩钉截铁，“怎么可能不醒来？你母亲多好的一个人呀，第一次见我，比亲生母亲还要好，是我对不起她，害她出了意外……”

    方晴沉默了，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妈为什么要这样，她从来不会那么冲动得大老远回去给别人送饭的，这本来不关她的事！”

    也许这就是缘吧。我想着，冲口说：“会不会看在你的份上？”

    “你自恋去吧。”方晴哼了一声，口气又转变了，“少给我胡说八道，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咦，好像我没有说错，你激动什么？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理由充分吗？”

    “你又欠揍了！什么救命恩人，以后少来这一套，别将恩情挂在嘴里，听多了恶心！”

    唉，碰到一个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我只有徒呼倒霉。

    我俩忧心如焚，开始还能借着聊天来打发窒闷的气氛，后来随着心情的恶化，两个人都沉默了。心情恶化的原因，当然是直到半夜，方晴的母亲还没醒来的缘故。

    方晴坐不住了，脸色变得惨白，又开始怨起我来，“我妈都这样了，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嘛！”

    我能怎么办？叹口气，说不出反驳她的话。转眼望去，她的母亲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方晴哭着又说，“如果我妈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

    她这是咬牙说的，显示出心里的悲愤。我激伶伶打了一个寒颤，这女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我说，方晴你冷静点行吗，算我求你了，别添乱。

    “我添乱？你敢再说一句试试！”方晴火了，还真令人害怕，“要不是你，我妈哪里会……会变成这样子！都是你害的！”

    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我是深有体会的。我学聪明了，只好冷凝地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不去顶她。她没辙了，终于叹口气，低声说：“其实我知道，不能怪你的，可是我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守斯，借你的肩膀让我靠一下行吗？”

    我睁开眼睛，望着她，看着她慢慢向我挨过来，伏在病床边，将头枕在我的肩上，幽幽地说：“守斯，你的肩膀好温暖。”

    这个奇怪的女人，刚才还是野蛮汹汹的，一会儿就又变得温婉柔情了，我还真有点摸不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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